Wednesday, February 18, 2009

回應 Marsha 之一:正念、佛法和設計

一位我痛錫的學生 Marsha 在她的泊 http://wu-se.blogspot.com/2009/02/kith.html 提出了她對正念設計的看法。Marsha 當年在學校修讀設計批判和理論 (Design Criticism and Theory),一直關心設計在社會和人類物質文明發展中的角色。二年級暑假,她到〈進一步多媒體〉實習,由於表現出色,公司為她及兩位她在職時認識的實習同事出版了她們的第一本著作(對不起,忘記了書的名字。那是有關中學生會考的)。她畢業後她到嶺南大學進修文化研究,取得碩士學位。迪士尼登陸香港時,她與友人成立了〈獵奇行動〉,向公眾揭示迪士尼種種剝削和破壞生態的真像。她一直積極參與社會運動,並在大學兼任設計歷史課導師和研究。

我把我的回應張貼,希望大家提出你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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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借你的空間,說一點正念設計和佛法的事。我修習和參考的是入世佛法,也就是說,應用到世間的方法。在台灣,慈濟、法鼓山、佛光山、福智等不同的佛教團體有不同的「入世」方法。有的透過出版、有的組織在家居士、有的組織專業義工隊、有的做有機耕種、辦學校、開餐館、咖啡室、服裝店等等,五花八門。其共通點是,簡單地說,他們都有自己的道場,以供僧團修練和弘揚佛法。另外,就是上面說的入世部份了。兩部份既獨立又不分離。入世部份可視為一種方便法門,以利進入佛法,最終達至離苦得樂(真正的快樂,並非世間理解的那種)。我總愛用寶之林作為比喻。從個人的利益出發,若然只求強身健體,那只要學曉一點基本功就是;若然想追求尚武精神,弘揚武術,以利天下,那就要投身拜師,練武為尚,世間事次之。遇到難題就請師傅出山,師傅則以尚武精神作為最高指導原則,並以蓋世的武藝(和逼不得已才出招的無窮忍耐力)服眾。師傅其實是尚武精神的代言人。

也就是說,在待人接物的生活層面,學曉佛法的基本功就夠(但不容易,正如練紥馬),如果要追求佛法的最高境界,普渡眾生,那可以選擇出家(這不等於一廂情願想出家就可以出家)。師傅作為佛法的代言人,身體力行,以佛法為最高指導原則,照顧僧俗兩方。

以佛法作為基礎的正念設計,是處理「待人」和「接物」的實踐方法。這種實踐不能脫離佛法,說的是入世佛法(相對於僧團所修煉的而言)。「待人」的實踐是指對待一切有生命的人、動物、昆蟲和植物的悲心;「接物」的實踐就是「人」以外的所有事物了,例如山石與及人造環境的一切的慈心。原則是要視「人」和「物」如一。這種實踐不能脫離佛法的另一原因是,它是一種方便法門,如前所述,最終希望進入佛法,離苦得樂。

我同意 the cultural creatives 選段的個案令人動容。我也讀了一些類似的例子,如 Tony Fry, Victor Papanek 和 Victor Margolin 他們的主張。這些主張跟正念設計的最根本分別是他們沒有脫離 anthropocentric (Tony Fry語)的價值觀,包括提出這個 terms 的 Fry。這正是人類發展的核心問題所在。他們都是說得多、說得漂亮,但少實踐的。近讀 Fry 的新作 Design Futuring (Oxford:Berg. 2009),他引用 Bourdieu 的 habitus 和 relational thinking 概念去闡述 design practice 在結構上改革的可能性與及資本需要引入範式轉移的原因。唉!Bourdieu 在上世紀提出的社會學新概念今天才被一位響譽盛名設計學者引用。但此等概念是佛陀(還是人身時候)兩千年前坐在一棵樹下就想到的了。相對起 Fry 十年前的著作 A New Design Philosophy: an Introduction to Defuturing,他似乎跟他的友儕一樣,十年來,只樂於鑽營於設計上的修辭 (rhetoric)。他的芝加哥 counterpart, Richard Buchanan 更是精於此道的表表者。似乎,他們都是一方面咬牙切齒地目擊世界的浸淪,一方面享受著設計學者的名譽。這些書多讀總是有益的,但對實踐沒有幫助。

說多了。職業病。請諒。

2 comments:

  1. 老師,你過譽了。我那有你寫的那麼好。書是"time's up! pens down!"。能出書只因江大姐希望多給我這等後輩機會,不是表現出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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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能夠被揀選出來的,前輩好、後輩好,總有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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