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著我們審視一下自己在第一條問題的五個答案,看看那一些是為現世,那一些是為來世而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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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乎合上述討論的「離苦得樂」的原則的,就要調節一下唷!」法師說。
法師著我們回家之後,思惟這個問題:
生命是無限的,我們要怎樣做才可以離苦得樂?
我想,明白了生命是無限的,那就等於知道了將來是充滿希望的,下一刻是將來,來世也是將來。要下一刻快樂,這一刻就要種下善因。如是者每一刻種善因,下一生就不愁不快樂了。
現在所做的一切,只為種因。
第六條是,人生是為了「離苦得樂」,現在是否人人都過著這樣的生活呢?
我想,短暫性而言,答案是肯定的。例如,我們坐到椅子的一剎那覺得舒服,那是快樂的感受,但短暫的;坐久了,便「自動」轉換姿勢;轉換了的姿勢也只會維持一短暫時間,「又」自動換姿勢,如是者,坐的動作跟換姿勢的動作梅花間竹地佔據了我們「坐」的過程。那「自動化」的動作是來自「離苦得樂」的念頭,坐是為了舒服,坐得久了,就覺得不舒服,不舒服就轉換姿勢去找另一個令自己感覺舒服的坐姿。換句話說,每一次轉換姿勢我們都希望找到一個恆久安樂的坐姿,找到了就不愁不舒服。所以,每次轉換至一感覺舒服的,就以為找到了,直至不舒服的感覺再生起,再去找另一個以為恆久的,周而復始。整個過程中,我們根本沒有想清楚「恆久安樂的坐姿」是甚麼,更沒有想過有效的方法為何。整個過程看似自動、自然,實質上,全是那念頭帶動的。長遠而言,我們並未得到坐的快樂。反而,坐得久了,不但要轉換姿勢,更可能需要起來走走,因為我們感覺到「坐」帶來苦啊!
推而廣之,生活上的種種決定都是同一回事,都是被那念頭驅動著。那是我們的本性,不能逆轉,不能 delete,更不能送人。我們可以做的是攪清楚何謂苦,何謂樂。法師指出,我們的將來是苦是樂取決於現在所做的事情(業),當中的關係不離:
現在苦,將來苦;
現在樂,將來苦;
現在苦,將來樂;
現在樂,將來樂。
只要攪清楚真正的苦樂是甚麼,我們就能決定現在和將來的「命運」,也就是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四條問題是,如果生命是無限的,而,只有自己認同,周圍的人都不認同,我們是賺了還是蝕了?前面提過,法師沒有說明問題是相互扣連的,我以為這是好機會,去指出問題的資料不夠充足,難以想到判斷賺蝕。例如,「無限生命」的意思是生命不滅,我們一直衰老而不死?抑或,死後再來,前世的身體身份、能力學識、身家財產、妻兒子女等人脈網絡繼續累積呢?抑或,人死後輪迴,萬般帶不走,只有業隨身呢?如果是前者,恐怕要窮一生去為那「不死身」儲足「彈藥」,以備一旦喪失工作能力,也能夠無止境地生存下去。人生的意義就是無可選擇的純粹為了生存!蝕硬,太可悲了。如果今生所有能夠累積,我相信我只會窮一生為來世積聚更多的財富、勢力,好讓自己生生世世享盡榮華富貴、酒池肉林,為了儉財,無惡不作。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生存而放逸享樂,以現在的想像力,很難計算賺蝕?(或曰,以我現時寫作的精神狀態而言,只能想到這裡為止)。
當然,法師澄清,問題所指的是「業隨身」那種。大部份同學認為是賺,因為自己知道了無限生命,就可以及早為來世做準備。我卻認為短期內(可能短者都要一生的時間)是蝕的,因為身邊不曉得無限生命的,會把自己拉拔得進退維谷,左右為難的。固然,那都是自己之前種下的因吧,一日欠債未清,休想脫身。長遠而言,債還清,怨親了,那時候就開始賺了。長或短,視乎昨日的(不)善因和今日的修惟。
法師再問,如果生命只有一生,如何才能活得快樂?在小組討論中,我發覺同組的同學其實在某程度上認同了佛法的教導(大家都修習了一段時間),再加上現場的setting,討論的範圍和答案的選擇緊套在平時修習所知的答案,例如多行善事,因為善有善報。但同時不能肯定在現世必然得到好報,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之前做過甚麼程度的業。這現象也很自然罷,因為我們自小已養成這種價值觀,卻沒有現世來世或過去世的概念。總之,做好心就會有好報,最多補充一句,若然未報,時辰未到,聊作自我安慰罷了。我自己一直認為生命是透過下一代延續的,兒女啦、學生啦,年輕的接著年長的延續下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下一代。但沒有想到,那其實不是必然的,只不過自己沒有想得那麼深。法師那樣一問,我才想到,忽然間覺得,死亡隨時來到眼前。如果生命只有一生,其實生命是沒有甚麼意義的。不是嗎?如此的一生只會分分秒秒受著死亡威脅,擔驚受怕,不知死亡何時來臨。所謂為下一代所做的也是徒然,因為下一代亦只有或長或短的一生。我的答案是,即時死去最好不過,因為死了就避免了死亡的威脅,又不用做一些自以為有意義的事來過日神,那就最快樂不過的了!
討論之後,法師指出,其實在中國人社會,我們自小被儒家價值薰陶,確立了祖宗代代傳承的思想。那是生命相續的觀念。在此基礎上,我們的生命被賦予「生存」的意義。我自己的生命觀也是建基於此,以為自己所做的只可利益下一代,而不是自己的下一生。
參加了一連兩天的「八關齋戒」。時間實在太短了。
令我最深刻的,不單是法師的開示(法師的開示總是那樣迷人的),兩天的「課程設計」,實在令我讚嘆不而。總的來說,是以無漏的形式傳遞無漏的內容― 這是正念設計的最高指標。
「八關齋戒」的目的之一是讓參加者在短時間內,體驗出家的生活,時間長短不一,有些是四天、有些是七天、以至十天。但可能今次由於時間濃縮的關係,兩天的活動主要是上課與及一些輕鬆的「出坡」工作(在僧團裡,幫忙打理寺院的工作,例如清潔打掃、耕作等)。兩日內,我們就體驗了僧團的上課程況。比較輕鬆。法師對我們持戒的要求並不嚴厲。其實,我覺得他們是看穿了我們這些在家眾的「能耐」,在細微處作出百般遷就,否則,不知有多少人會被嚇跑。事實也是這樣,盤坐在地上兩天專注地聽課,對於我這把年紀又不習慣坐禪的人來說,是很累的。這一切,法師都看在眼裡。
對,我們都要持僧團的戒律,包括不殺、不盜、不淫、不說妄語、不飲酒、不用高床暖枕、不用有香味的日用品、過午不食(即是,每天只吃早午兩餐;中午之後只喝白開水)等八戒。 法師一一詳述了每一條戒背後的精神,使我們明白到守戒的最終目的是保護自己。不是嗎?自身難保的話,說甚麼也沒有意義。如亨法師說,完滿的自利就是完滿的利他。自己都攪唔掂自己,怎有能力去幫人!?
在法師們的領導下,執事同修們把兩日的學習,在概念上,編排得滴水不漏,每一個項目、每一課、以至每一個分享的故事的主題互為連結不在話下,更進一步 echo 同學們平時正在學習的《菩提道次第廣論》的進階。
在如得法師帶的那堂《離苦得樂》的課為例,法師總共問了七條問題,讓我們思考和分組討論,自己找答案。法師並沒有說明七條問題是層層推進,相互扣連的,相信是讓我們自己感受推展的過程罷。我在法師問第三條問題時,發現了法師那種問問題的方式,也明白到法師引導我們走向某一個方向。於是,我試圖找出法師的問題的問題。但是,整堂課裡,任由我如何攪盡腦汁,刮空心思,也沒有能力走出法師預設好的範圍和方向。最後發現終極答案只有一個,顯而易見,是「自己」找到的(相信法師心裡寫咗包單,包保我哋一定搵到答案),就在自己心裡,take it or leave it,後果自負。自己把自己推進到一個顯而易見與視而不見,見而不(敢)取的吊詭現實。這種教法,實在無漏。
「我們能給別人最寶貴的禮物,就是讓人感覺到有我們存在」(一行禪師,2002。生生基督世世佛。台北:立緒。)作為設計師,為家人和朋友設計時,如何能夠讓他們感覺到我們的存在呢?設計師跟家人和朋友之間關係是如何維繫的呢?
我一直喜歡(用)日本的傳統和當代的設計―書籍、海報、日用品(例如衣裳手帕、陶瓷茶具、文具等等),以至美術設計材料和工具。我很享受日本設計的「美感經驗」。甚麼是「美感經驗」呢?是否那些看上去很有「藝術感」的那些感覺?還是那些好看但不中用的雞肋呢?由於我不懂日語,一直只能靠用家的經驗去理解日本設計。總的感覺是,日本的成功設計師(不一定是出名的那種)均關顧到用家的「真實」需要,包括情緒上的需要。近年,台灣把不少日本設計書籍翻成中文,令我對日本設計瞭解更深。
日本產品設計師深澤直人在黃友玫譯的《不為設計而設計=最好的設計》一書中,談及人與物品的距離如何影響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他引用 James J. Gibson 的生態心理學 (Ecological Psychology)概念 affordance 去闡釋我們身體直接接收到的環境資訊,與及日本設計如何在「渴望追求可以控制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的力量,藉由行為的動作帶給此關係一種流利的美」的日本文化中,擔當一角色。繼而,重新定義我們在生活中體會的真實。我猜想,深澤直人所指的「行為的動作」就是設計;對於日本設計師而言,設計就是「所用之美」,美感不單只是日本設計師透過作品的個人表達,也在使用的過程中,令用家經驗到那份美。
設計的美感經驗是多層次的,複雜的。我們必須要在使用的過程中感受的。它超越了純視覺的體會,即是我們常常說的「得個樣靚有鬼用咩」那種。設計的美感經驗是一種整體性的體會,不分先後輕重的,包含了視覺、觸覺、嗅覺、味覺、聽覺,與及(不是或者)這些整體感覺所引發的內在感受、念頭、情緒反應和行為,以至延伸至與他人和環境的另一錯綜複雜的關係。
Affordance 並非判斷設計好壞的標準,它是一種「無自覺認知」(黃友玫:155頁)的能力,並「提示了人類本能的功能之真實性」(黃友玫:158頁)。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經驗吧,很多時候,我們都不自覺地把外套掛在椅背。椅背這項「額外功能」是由我們的「無自覺認知」能力發現出來的。椅子的原本設計功能是提供「空間」給用家坐,那是看不能觸摸的空間(intangible);掛衫並非它的功能,但它的某些特徵引發用家的 affordance 能力,然後,很「自然地」把認知實踐出來。那真的是自然而然的「不自覺」行為嗎?還是,有甚麼東西/感覺在驅使著我們呢?
設計師和用家的關係很微妙,也很吊詭,並不是設計師說了算。反而,當設計落到用家手裡,創意才被豐富地發揮出來。一個令我感動至今的例子是圖文傳真機。今時今日,圖文傳真機的功能幾乎完全被電腦取代,你也許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曾經是辦公室,以至家居不可或缺的溝通機器吧。曾幾何時,電視的兒童節目「閃電傳真機」的命名也源於這部機器(閃電不單表達了速度,也包含科學和先進的意思)。顧名思義,圖文傳真機的功能就是(透過電話線路)真實無誤地把圖像和文字由一個地方傳至目的地。傳送速度遠比早期的電郵還要快。1989年北京天安門學生運動,中國政府封鎖了全國對外對內通訊,唯有圖文傳真機,中國政府就拿它沒辦法。於是,學運的消息得以第一時間傳真至中國與及世界各地。很多時候,我們都曾從新聞報導得知一些在緊急關頭發揮特殊能力,救人脫險的事蹟。那些都是「不自覺」的行為嗎?
深澤直人指出,我們的 affordance 能力(身體直接接收環境資訊的能力),有著「提示了人類本能的功能之真實性」的作用。此等資訊的真實性遠勝於我們透過知識和科技資訊去理解的世界,與及透過言行舉止、外表衣妝去認識身邊的人。Affordance 這個角度的理解很接近我們跟家人朋友的關係。我們從來不曾透過知識和科技資訊去理解家人朋友吧。 Facebook 呢?不要自欺欺人了。Facebook 的確提供了一個開放的平台讓我們提生活的點滴供諸於世,也讓我們得知親朋戚友的片面消息,但是,face to face 才是真實的理解。而,一旦 face to face ,我們的 affordance 能力就會發揮,以一種超越我們理性想像的涵蓋面去跟眼前人溝通瞭解。在較早前的《生有時,死有時,無常無時》說過,「我相信人與人之間,沒有百份百溝通的可能性」,就是因為我瞭解到,我們日常跟人、物和環境溝通時,並未意識到自己跟對方的 affordance 能力對自己的影響,而,很快的就下結論。說穿了,我們只不過是在跟自己溝通罷了。
故此,在思考如何為家人和朋好設計時,我們要不斷提醒自己這方面的全方位能力。我們對家人和朋友的瞭解遠遠超乎我們一直以為的那樣子。同理,他們對我們的瞭解亦復如是。我們要重新審視對他們的成見(perception),在一個新的起點上為「此一刻」的家人和朋友設計吧! 施與受雙方便體會到 「我們能給別人最寶貴的禮物,就是讓人感覺到有我們存在」的雙向作用。這種心態其實是我較早前在《第二節:為自己設計(續)_正念是甚麼》引述一行禪師所說的,正念是「對當下的真實保持覺知」(一行禪師:正念的奇蹟)。
日本導演橋口亮輔的《生有時,死有時》(All Around Us) 異常 heavy。我深深的墮入生命的實體,戲中人就在眼前,在左右,自己在進出。
香港國際電影節的簡介如是說:
橋口亮輔(《流砂幻愛》、《Hush!》)患上抑鬱症隱閉七年之後,拍了這部自況味極濃的電影,而男主角是《東京鐵塔》的作者 Lily Franky,與女主角一齊憑本片拿下日本藍絲帶電影獎的最佳新人和最佳女演員。一對小夫妻,女的陷於嚴重抑鬱,男的是個典型小男人,不懂如何去愛人,在泡沫經濟破裂後十年間相濡以沫同度過。電影拍得冷靜卻又深情,更借男角法庭畫家的眼光,帶出震撼日本的幾件恐怖案件,包括奧姆真理教沙林殺人事件,側寫當時動蕩的總體風氣如何令生命扭曲。
歷年來,我一直沒有能力去判別電影節手冊裡的簡介,從而作出購票選擇。今年,由於不知名亦無須深究的原因,我沒有購買任何一場戲票。朋友知道我近來對生命命題有興趣,又知道我喜歡《下一站天國》,誤以為電影是出自同一個導演的手筆,於是預埋我一份。誰知,意外總會帶來驚喜。
先談一下最令我深刻的一句對白。那是女主角 Shoko Sato 因抑鬱症到寺院見法師,法師說 Life is a skill like painting (這當然是英文字幕。至於準繩度有多高,就不得而知了。翻譯這事兒,當中可被揣摸的空間可堪玩味)。法師建議她替寺院的天花板畫畫。Shoko 和丈夫婚前在美術學院習畫,但 Shoko 礙於自己不懂日本傳統繪畫,不大有信心。丈夫如常地輕輕帶過的著她不妨一試。卒之,Shoko 踏踏實實地把那種既是生命又是繪畫的 skill 發揮。她對著活生生的花朵(不是 cut flower)試探日本傳統繪畫的技法,不斷畫畫畫,實實在在地投入生命的探索中。對啊!不單只是畫素描、上顏色那麼機械化的啊。她靜心觀察生命的自然色彩,然後到顏料店選購傳統繪畫顏料,那種由礦物提鍊的顏料去重塑生命!生命是繪畫,繪畫是生命。那間顏料店也令我攝伏於日本人的細緻。顏料架上數百個玻璃瓶似乎已經把整個大自然的顏色有秩序地分門別類,紛陳於眼前。好一幅玻璃瓶內的人文風景!最後,她的畫作一一被鑲嵌在寺院的天花板上,夫妻倆趟卧在榻榻米,享受 Shoko(與及丈夫Kanao)為花朵、為寺院、更為自己重構的生命。正如法師所說 Life is a skill like painting。
電影令我最動容的是 Kanao。他被視為不懂得愛人的小男人。也就是說,他不曉得關懷身邊的人和沒有「本事」搵錢擔起頭家那種,尤有甚者,他對生活上的大事小事都漠不關心,亦沒有明顯的反應,除了電影開始不久,他對 Shoko 凡事(包括何時做愛)訂下規則有點微言,而 Shoko 的理據是 Kanao 經常不遵守自己的承諾。我覺得這是對他不公允的評價。對我來說,他的生命觸覺使他關心別人認為與生活(其實是對生活的憂慮)無關宏旨的細節,以致他會不遵守自己的承諾。例如他跟朋友去飲酒而比事先承諾的時間遲了35分鐘回家;他著意於讚嘆顧客的綠色外套,看到她的鞋踭也跑蝕了,就探問對方是否工作很辛苦,就被認定是 flirting;他做 courtroom sketcher 時,最愛留意和繪畫疑犯手部的皮膚、穿著的鞋袜與及旁聽人仕的反應而不是最戲劇性的場面;自己的孩子去世了,妻子還誤會以為他對孩子的出生和往生從來沒有喜悅憂傷之情,直至搬家時,她無意中在 Kanao 的畫稿中發現一張 Kanao 畫的孩子素描,才明白 Kanao 的心情。我直覺得是錯位有時。我自己攪藝術,但每每難以把情感宣之於口,也常常感覺到,其他的表達方法不是被身邊的人忽略,就是不被接納,以至不能理解。我更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有直接溝通的可能性。再說下去,你就會認為你應該略過、不接受以至不理解我為何這樣說的了。(我的好朋友 Japar 就常常被人批評他的藝評文章難以理解;我卻樂此不疲地讀著,雖然我並非百份百理解,但我相信人與人之間,沒有百份百溝通的可能性)
Kanao 跟他的同事均視在法庭畫速寫的工作為藝術。吊詭的是,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創作自由。由於他們的「作品」會被即時拍攝,並在當日的電視新聞播出,所以無論在題材上、大小尺寸、構圖色彩畫法、時限等等,都有預設的要求。對藝術家而言,最不堪的可說是,被繪畫的對像都是罪犯—奧姆真理教成員、誘拐謀殺烹食兒童的御宅旅、連環刺殺16名幼稚園學生的變態殺手等。都是無法美化的對像,不論是現實上(新聞圖片)或者是感受上。Kanao 卻如常地對那些「震撼」一時的「新聞主角」沒有多大反應,反而,他著意於無關宏旨的細位。究竟,他在做著甚麼呢?他如何以自己的生命面對其他的生命呢?他在在是以正念的角度處理生命,不論是被判死型的罪犯、患癌的外父的情人、自己的孩子、妻子,每個生命都有值得他,作為藝術家,尊敬的地方。他自己的生命呢?他的生命就是宛如畫作的判別力—Life is a skill like painting。